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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至今將近五個月,在心裡錯雜陳列凌亂的句子也逐漸歸位,日子慢慢慢慢的過去,褪下禮服,相片裡的抹布依舊掛在同一個地方變得更舊,窗邊的花經過颱風與日曬,似乎再度生長了一回,而那鐵窗則和我多年前遇見它一樣,很舊很討喜。

結婚那天的忙亂沒什麼值得再度陳述,我只記得這是我唯一記得要拍下的位置,日常生活裡的角落其實並不特別,但卻是我用來記憶自己的方式之一,婚禮如夢境一般,但我期待這個活動能更貼近日常生活,一如我期待自己不會因為各種身份的轉換而改變了自己的初衷那樣。

準備結婚的半年裡面,我其實做了一個實驗,關於自己的實驗。

我逼自己運動,逼自己進入結婚的社會化過程,逼自己看懂一大堆禮俗和莫名其妙的傳統小物背後的成因並且選擇最經濟實惠的方式遵守。在婚禮之前,家裡的一個房間被紅色的囍字淹沒,每個晚上流連於婚禮習俗用品店,和對方不時或激烈或淡漠的溝通著一切。
而且,我讓幾近痛恨粉紅色的自己穿進粉紅色禮服,買了粉紅色門簾,並且為了短短兩個月後的某一天為了別人,努力地改變著。其實這一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逼自己當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人。

最後的結果當然也不出乎意料,在結婚的前一週,和朋友聊天之後,我跟《我在底層的生活》的作者在書裡的反省一樣,原本我以為自己也可以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觀察台灣社會裡傳統的結婚習俗和各種心裡上的折衷,結果我卻深陷其中脫不了身,並且為此痛苦不已。
所以我放棄了,放棄當一個溫良恭儉讓的新娘,就當原本那個不按牌理出牌又憑直覺的傢伙吧。
放棄的那天,不只我自己,男子翰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結婚那天,我哭得很大聲,也笑得很用力,在舞台上還順便當了主持人串場炒熱氣氛。
我們唱歌,我們大笑,我們因為睡眠不足而直接坐在沙發上睡著,或許並不是接近夢幻等級的美好,但我本來就不是仙女啊,有什麼好期待自己可以忽然變成另一個人騙很大?

幸好穿上禮服的我們依然是平常的那兩個人,沒有特別安靜也不特別羞澀,不左右長輩也盡量不被長輩所左右,一樣沒事就開大人玩笑,找時間跟小孩玩耍或是整人,沒有掩飾地流露著內心的感動,而且一樣龜毛的堅持了想做的事情,徹徹底底地做了跟平常一樣的自己。

或許這就是最適合我們的,自己的模樣。我想以後,我們也會繼續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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