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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時候,我們並不知道正在失去什麼,直到槍聲響起,真正失去的那一刻,失去的那些什麼才直白的攤在眼前逼自己直視這一切。

 

2015年的開始,我感冒了。

幾天過後,巴黎流血了。

 

看著台灣極少的報導,一面倒的譴責凶手,以及站向捍衛言論自由一方的畫面,我質疑得不得了。

一如之前上課時,教因果句的時候課本裡有一句話,細節忘了,內容大概是這樣寫的:美國處決海珊是因為他發動了911恐怖攻擊。

也許很多老師上課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過或者忽略,但我總是花很多時間在這並非課程主軸的語文教學裡,特別是這種容易引起政治效益進而被質疑的句子。

我總是告訴學生:恐怖攻擊是可怕的,我們應該反對這件事情,但是,有沒有人會沒事去殺人?甚至還能召集一大堆人跟他一起殺人?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這些人(伊斯蘭教派、中東地區的人們)和美國有不為人知的過節?有沒有可能他們被美國霸凌了還被消音,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去發洩他的憤怒?

孩子會問:但殺人就是不對的阿!我們不是應該譴責暴力嗎?是的,但是譴責暴力之後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多瞭解一下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會不會是他們被逼到走投無路所以出此下策呢?否則大家就恨來恨去,那這世界還有什麼好玩的呢?

 

查著查理周刊相關報導的時候,漸漸發現事情並不簡單,而這起事件或許是導火線之一,也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只是兩個位處法國主流社會邊緣的團體(時常被告且無以為繼的報社,以及長年被法國殖民主義凌虐的民族)被迫衝突吧。

 

Charlie Hebdo主編曾說:「我現在要說的也許有點太過嚴肅,但我寧願站著死也不要跪著活命。」(C'est peut-être un peu pompeux ce que je vais dire, mais je préfère mourir debout que vivre à genoux. )

壯士斷腕的決心站在所為言論自由的這一面,在此時完全不容置疑的令人敬佩,相對的,幹了一票之後被唾棄的那群人,應該也有著相同的決心吧。

所謂的「正義」、「公平」、「姿態」,在不成文規定的包裝下,它被壯大,甚至影響了其他人的公平、正義和伸展的姿態。

這種事情在日常生活裡時有所聞,只是我們因著生存條件的威脅忍住不罵罷了。

想想草莓族老板、草莓族校長、容易心靈受創的高官學者文人政治人物,無時無刻不對著我們擺譜,但我們還能怎麼著?為了五斗米折腰、為了績效討好、為了不被視為箭靶只好在心裡面殺了對方一遍又一遍。或許哪天決定撕破臉,決定為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們再拿出一副沒關係我是長輩我忍耐你的不禮貌、我奉勸你不要太衝的嘴臉,告訴你一堆狗屁人生大道理。

心裡只有一個字:幹!

雖然我仍被理性約束,但這種時候我大概可以理解另一方的心態:如果不是被逼到極端,我何必反抗?反抗的姿態並不美,時常和著血汗淚,反抗的人也並不快樂,有的時候只是想要找一個出口罷了。

想當然,握有資源的一方並不會因為這起小小的反抗事件改變態度,但它並不知道自己正在失去,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高度和尊嚴,同時失去了所謂的理解的能力,但它們並不感到可惜。

而那些血與汗與淚,都是為了這些固著於慾望權力的一方的墓誌銘上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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